生产技术部严昊舒
小时,奶奶家住在马矿的一座小山上,山上居住有八户人家,每家都有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说起来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每个暑假,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小山上,捉迷藏、弹玻璃珠、打闹、嬉戏,一起看仿佛永不会结束的《西游记》和《新白娘子传奇》,每到夜晚,我则一个人,坐在山腰的石阶上,静静地,抬头端详浩瀚的天空。
识得许多星座,在脑海中勉强将星星们连成线,再去慢慢回味它们与书本中那些星座形状的联系,第一次对天文产生兴趣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读二年级时偶然在家中翻到的高中地理课本,说来真是有趣,那会儿天文地理还未曾分家——天空中有一道模糊而宽广的分割线,那便是银河,璀璨,神秘,不曾捧起便觉清冽。
生命中遇到的河很少,唯二有印象的,一是到过一次的黄河,感慨那如千军万马般厮杀的轰鸣、壮观;二是读书时横贯校园的蓝星河,不知何故,这条河到了学校食堂门口便戛然而止,变成一捧小湖。我心中河的样子,大概如溪流那般,静静地流淌,河水在耀眼的阳光下水波粼粼,周围鸟语花香。而后,脑海中便回荡起小约翰?斯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忽而婉转,忽而激荡。
不知不觉,这条河流经了很多地方,它曾经明媚,亦或经历严寒,穿越丛林和平原,奔向远方。到底何处才是星辰大海,它未曾告诉我,它依旧不紧不慢,水纹荡漾。我曾怀疑它是否会干涸,但终究是没有。
有的河流,哺育了一方儿女;有的河流,依旧在无边的地底穿行。但它们终将要汇聚成海,很难说,这是河流的毁灭,还是对它自己的成全。
河说,请不要给我加上人的情感,我仅仅是一条河,只知流向远方。
如青春那般,我们所赋予的,并不一定是它本来的意义。但正因我们眼中的不同色彩,它才如此绚烂。
或奔腾咆哮,或曲折悠长。我独愿于无人之地,静静流淌。